竞标开始后不久,陆海呈就慌了。
白元柔手里也有一份详细的竞标书,方向跟他的完全不同,但同样详细,专业!
他是专业人士,白元柔会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这里面一定有别人的手笔。
今天李楚悦为了避嫌,没来。
他给李楚悦发信息,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李楚悦没回,他的心就更慌了。
白元柔仿若像是换了一个人,不止标书背的滚瓜烂熟,还把所有的细节都强调了一遍。
更让他生气的是,白元柔还对坐在主席台上的男人微笑!
他不要她可以,但是她当着自己的面,主动勾搭别人不行。
而两人的竞标书,坐在上位的人更倾向白元柔的,最后白元柔获得投资!
陆海呈都快要疯了,他接受不了结果。
陆母更不接受,直接过去质问裴景淮:“你们一定是搞错了,怎么可能让那个女人竞标?她什么都不懂,这方面我儿子才是专家……”
裴景淮没理她,一个失败者带来的家属而已,不配直接跟他对话。
他今天该做的做完了,剩下就不是他的事情了,裴景淮转身要走,陆母却又说了一句话:“你让李楚悦出来,她是我儿媳妇,我的面子你不给,我儿媳妇的面子你总是要给的。”
助理脸都绿了。
这老太太失心疯了吗?
她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?
他想要阻止,但裴景淮上前一步,声线冷得像是淬了冰:“你说什么?”
陆母:“我儿媳妇是李楚悦,这次招标会就是她让我们来的,来不就走个过场嘛,为什么竞标的人不是我儿子会是白元柔?你们一定是搞错了,赶紧改回来,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助理扶额,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。
是有人会吃不了兜着走,但是谁就说不好了。
“好,好得很。”
裴景淮英挺矜贵的脸上染了一层寒冰,眼色阴霾,寒燊燊警告:“滚。”
他浑身散发出来冷峻凛冽的怒意,能将人四肢百骸都冻住。
陆母不怕,她心里想的都是那十个亿,至于什么样的眼神,她根本没看。
她仍然缠着裴景淮让他改回来,口口声声都是“李楚悦是我儿媳妇”。
助理让保镖过来,把陆母弄走。
裴景淮脸色阴沉的能拧下墨汁来,这个女人好的很,胆子比本事还大,在外面她都做了什么?
“咣”。
酒店的门被踹开,李楚悦吓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怎么了,问我?”
他伸手,捏住李楚悦下巴尖。
顿了顿,戏谑冷漠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:“我是你未婚夫,你最好记住了。”
她机械地点点头。
男人讥讽:“记住了吗?”
“嗯,记住了。”
“还不老实?”
他栖身过去,冰凉的唇吻上她嘴角,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:“你和陆海呈有没有……”“没有。”
李楚悦求生欲很强,立刻否认。
她目光坦荡,问心无愧。
确实没有,没什么不能说的。
李楚悦解释:“我对他只有恨没有爱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,这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陆海呈他妈说你是儿媳妇。“
“她借了高利贷,想攀上我替她还钱,跟我没关系。”李楚悦撇清关系,手心里全是汗。
她不确定裴景淮会不会信她,这男人她还是判断错了。
上辈子,裴景淮为她在庙里点了长明灯,随后就被裴明宇害成植物人,她根本没机会了解他。
这辈子,她同意跟裴景淮合作,在海岛的日子里他虽然严厉,但也没表现出这么强的占有欲啊?
现在他却像是空气一样,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,几乎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。
李楚悦感觉到窒息,她想逃,从这个男人身边逃离。
但男人好像对她上瘾,贪恋上她的味道,缠上她不分时间,场合,地点。
……
白元柔抢了陆海呈的投资,他在会场外面拦住她。
“滚开,好狗不挡路。”
白元柔扬眉吐气,得意扬扬。
“我要跟你谈谈。”陆海呈道。
“没什么好谈的,我不想跟你谈。”
她仰起头,像只骄傲的孔雀。
李楚悦找她合作的时候,对她说只要按她说的做,就能让陆海呈跪在她脚下求她,她提任何要求陆海呈都会同意,开始她是不信的。
她怀疑李楚悦动机,帮自己,对她有什么好处?她没有理由这样做。
然后李楚悦告诉她理由,这次她相信了,在家努力背标书,今天果然用上了,很完美。
白元柔看见了陆海呈震惊,愤怒的样子。
更得到他低声下气对自己祈求:“元柔,我错了,我最爱的人其实只有你,我们是多长时间的感情了?我以为你懂我,你却误会我那么深……”
陆海呈一张嘴,能把死人说活了,明明是他见异思迁,现在却被他说成另有苦衷。
他对白元柔解释,说自己和李楚悦是逢场作戏,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元柔,只要得到投资就会甩掉李楚悦,跟她结婚。
“算了吧,陆海呈,你是真把我当傻子了。”
白元柔冷笑:“从始至终,只有白青青是傻子,她才会你说什么就信什么,你想用同样的办法来骗我?别做梦了。”
“我没骗你。”
陆海呈抓住白元柔的手,单膝跪地,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钻戒:”元柔,嫁给我吧,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婚戒,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一款。“
白元柔定睛看,确实是!
这枚钻戒她喜欢很久了,当初两人在柜台的时候看过,原来当时就准备买,不过只有样品,成品却需要定制。
定制的钻戒要三个月的时间,她觉得时间长没想定,没想到陆海呈竟然定了这一款!
她震惊地捂住嘴。
陆海呈趁机道:“我是爱你的,我以为我们之间不用解释,你就能懂我,结果你却吃醋总出来给我捣乱,你想想就算你得到这笔投资,你能胜任总经理吗?”
白元柔:……
她没想过。
她只想报复陆海呈,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。